暗恋男神无果我转头相亲,他表面平静,背地却搅黄我相亲局,该怎么回击他?

2024-05-14

1. 暗恋男神无果我转头相亲,他表面平静,背地却搅黄我相亲局,该怎么回击他?

1
两场雨一下,夏天就算是过去了。
田欣然穿着长袖粉红条纹衬衫和一条天青色长裙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橘红的夕阳光照在她身上,模糊了她的面目。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迅捷地出现在她身边,同时她的肩膀落上一件宽大的藏青色夹克。
田欣然倒是一点也没有吃惊,她微仰头看看旁边的人,说道:“你们俩又有什么事要庆祝,非要拽上我?”
“房子装修好了,当然要搓一顿。”
学校前面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两人往旁边那条街道拐去。
田欣然靠近他,笑道:“你还真能忍得了他。你掏钱买房子,他要选位置,他要负责装修,你天天住在他装修的房子里,不别扭啊。”
“随便啊。反正我的工作是他给的,薪水是他发的,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反倒觉得,最能忍他的是你。这是他第几次破坏你相亲了?第四次?第五次?”
“破坏就破坏呗,反正那些人,我也看不上。”
“他还真说对了,你不会真的生他的气……”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个声音响起,“田老师,你男朋友果然是个高富帅,看来江湖传闻不假!”
两人往对面一看,田欣然班上的一个女学生坐在一辆汽车的后座上,正探出窗户冲着田欣然一通拍照。田欣然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辆车已经启动并很快转弯了。
田欣然歉然地笑笑,然后钻进旁边车的副驾驶座。
车子很快启动,田欣然把夹克放在车后座,看到后座上礼盒里的娃娃,心里一酸,说道:“我忘了,明天是你姐姐的忌日。今天喝酒,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姐已经离开十几年了,说实话,不看照片,我都不记得她什么样子了。她其实一直都挺快乐的。”
田欣然想想也是,一个智力低下的人,家人看着发愁,旁人看着可惜。可是她本人,或许因为一直想得简单,反而过得快乐。她看着旁边人的侧脸,忽然感慨万千,想起以前……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想歪的。”
田欣然猛地回过神来,居然有些羞涩,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了。高一的时候,你替李昊打那一架可是扬名全校,以一敌六……”
“要是早知道替他打那一架换来这么多好处,我应该从小学就认识他。”
田欣然咯咯笑了两声,“你倒是想得开。从那以后,全校都在传,杨烈是李昊的狗腿子。”
“我是啊,到现在也是。我要是不做他的狗腿子,怎么会现在就能买得起房?”
他们认识十几年了,彼此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朋友,但是在田欣然心里,杨烈就只是李昊的朋友,对他始终有一种审视的疏离感。
2
小区门口。
这并不是一个新小区,房子也是二手房,不过一打开门,田欣然眼前一亮。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两室一厅。玄关处两面墙壁,一面是收纳柜,一面是玻璃柜,放着各种造型的工艺品。餐厅连着客厅,餐厅里放着一张餐桌和四张椅子。
客厅里放着一组阔气的黑色皮革沙发,沙发前是一个黑色低矮的茶几,沙发旁也是配套的小几。沙发对面是挂壁电视,电视下面是一个低矮的长几,放着三小盆多肉盆栽,大大的落地窗。
此外,再无多余的东西。虽然男性化了一些,不过看起来自有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
李昊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看见田欣然,伸了伸胳膊,说道:“房子怎么样?”
“听你这语气,好像房子是你的似的。”说完,田欣然拍拍他的大腿,“起开!”
李昊这才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俩谁做饭?我饿了。”
杨烈从厨房里拿出两瓶果酒,一瓶水,说道:“我做。你们先玩会儿。”
田欣然站起来,先去两个房间看了看。一间卧房,显然床褥被子都是新的;一间看起来是书房,但书架上并没有多少书。书桌上放着台电脑,书桌旁放着张单人床,单人床的床褥也是新的。
再去看厨房,杨烈正把鸡块放进锅里焯水,旁边放着切好的红椒、葱段、姜片和蒜瓣。
田欣然倚在门框上,看着杨烈的背影,笑着问:“你爸妈呢?”
“他们在老屋,不搬过来,说是舍不得老邻居。随他们吧,反正他们现在大部分时间也是和邻居在一起。”
“杨烈,你现在也算圆满了吧?”
“圆满?”杨烈回头看她一眼,熟练地把鸡块捞起沥干,然后倒水、刷锅,“正常情况下,不得有个女主人才算圆满吗?”
“那是正常情况。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过得挺得意的。”田欣然看了看客厅里的李昊,笑道,“李昊那副饭来张口的样子,也是你惯的。要是你有了女主人,李昊肯定会不习惯。”
“他在我这儿不习惯,就会去黏着你。”杨烈说着,把鸡块倒入油锅里,油锅里响起滋滋声,“所以,我倒是宁愿他黏着我。”
最后这句话田欣然没听清,不过也没在意,大声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话刚说完,李昊就大喊道:“杨烈,股票又跌了。”
田欣然转身走过去,说道:“别老股票股票的,你的服装公司怎么样?你的天才设计师还在吗?”
“肯定在呀。她跟我签了五年的约,现在才两年。”李昊抠了抠鼻子,说道,“她已经被我的男性魅力完全迷住了,天天铆着劲儿发挥灵感呢。”
田欣然眯眼看着李昊,“你不会为了公司利益,给人家开什么空头支票吧?”
李昊一看田欣然的表情,惊慌地说:“你能不能不把我想得那样的人。我是她老板,给她很高薪水的,好不好。”
“上次是谁嘚瑟说,人一个美国留学还拿过设计奖的海归,要不是因为你,是不会来咱们这二线城市发展的。”
杨烈端两盘菜放在餐桌上,说道:“先过来吃吧,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
李昊本来就觉得尴尬,听到这话立刻弹起来,窜到餐厅,狠狠夹了一口小炒肉,嚼了几口咽下,叹道:“还是家常菜好吃,饭店里的菜真的是吃腻了。”
田欣然嫌弃地看他一眼,进厨房,惊讶地闻到土豆炖牛肉的味道,“这么快?”
“我妈中午带过来的,我热了一下。”杨烈把盘子交给田欣然,说道,“橱柜里有红酒,要吗?”
“要——”李昊大声回应道,“今天我们三个不醉不归。杨烈,你今天也要喝。”
“我待会儿还要送欣然回家。”
“送什么送,替她叫个车就行了。”
田欣然耸耸肩,说道:“拿吧,今天我也喝两杯,反正明天我第二节才有课。”
三人吃着饭,喝着酒。话题从田欣然的学生转到他们的学生时代,又从他们的学生时代转到他们三个都已经过了三十岁的感慨,最后说起每个人对另一半的要求。
李昊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漂亮。”
“你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漂亮啊,也没见你娶回去。”田欣然不屑地撇撇嘴说。
“娶回去多没意思啊。你想想,一个大美女,五官完美、身材完美、气质完美,甚至连口气都发着香味。娶回家一卸妆,失望一半。你再见她和你一样,会口臭、会放屁、会拉屎、会抠鼻子,枕头上一层头皮屑,彻底失望。不能想,一想就觉得……”李昊身体抖动一下,仿佛真被恶心到似的。
田欣然翻了翻白眼,低声喃喃地骂了一句,“死变态!”
杨烈笑了笑,下巴冲着田欣然抬了抬,说道:“你呢?”
“我早跟你们说过无数遍了,”田欣然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要嫁一个觉得我漂亮的人。”

李昊一口酒喷出来,说道:“你怎么还惦记着这茬呢,是不是没被我打击够啊。你要认清现实,现实就是你不漂亮。”
田欣然知道自己不漂亮。脸太方、眼睛太小、额头太窄,就连头发都不争气地又细又黄。大学四年,只谈了半年的恋爱,问当时的男友为何会喜欢她,男友也只是冷静地回答她,觉得她乖巧、不作。
后来参加工作,当了老师,相亲不知道相了多少次,大多数见了第一次面就无疾而终。哪怕见第二面、第三面的,也只是贪图她稳定的工作、温柔的性格,当然也会撒谎她长得漂亮。
田欣然知道自己蠢,明知道是谎言,也会陷入谎言里,只不过最后都被李昊搅黄了。
她就执着地寻找一个说她漂亮的男人,她到现在仍然记得她八岁不愿去上舞蹈班时,她妈对她爸说的话,“她长得不好看,不好看就要从气质上、从体态上去弥补。”
如果时光倒流,田欣然宁愿没有偷听到这句话。如果没有听到这句话,她就是最最普通的一个女人,没有这份执拗,安安分分地生活。如果没有听到这句话,她的自卑感就不会那么深刻,深刻到从咋咋呼呼的性格变成这般平静庸常,变成男人眼中的“温柔”。
“谁说的,我觉得她很漂亮。”杨烈还是像当年一样会给她足够的面子。
田欣然笑笑,冲他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杨烈,幸好有你,要不然她早被我打击得爬不起来了。”李昊大手一揽,揽住田欣然的肩膀,说道,“欣然,咱们那儿风水不好,风水不好……”说着靠在田欣然的肩头睡过去了。
杨烈皱眉,每到紧要关头,他就会发现李昊和田欣然之间有着割不开的联系,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话。他从高一开始认识他们,认识得并不晚,但是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却是太晚了。
李昊和田欣然是发小,是邻居,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也是同一座城市。他们明明不是情侣,可是比情侣还亲密,比情侣更懂彼此。甚至比情侣更纵容彼此。
杨烈有时候会误以为,田欣然在暗恋着李昊,是因为李昊才会去相亲刺激他,等之后平静了,李昊也胡闹够了,就会乖乖回到她身旁。可田欣然从不为李昊身旁有女朋友而难过,甚至还总和杨烈打赌,打赌他这一任女朋友能撑几个月。
而李昊似乎也在喜欢着田欣然而不自知。所以每次田欣然相亲,他总能从田欣然的父亲那里知道消息,然后伺机破坏。田欣然佯装恼怒,却从不真生气。
杨烈讨厌这样的状况,他无法出手。

3
杨烈扶李昊到书房去睡,然后又送田欣然回家。
车上,田欣然醉意蒙眬,打开车窗,晚风一吹,清醒了不少,看了看身边的杨烈,笑道:“你可以不用送我的。”
“你家在二楼,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田欣然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烈微微笑着不说话。
田欣然从车窗那头靠过来,靠在杨烈身上,说道:“我和李昊都醉了,为什么你不醉?”
“三个人总要有一个清醒的。”杨烈说道,“我是司机,习惯保持清醒。”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田欣然双颊泛红,小心提醒道:“美女,你还是清醒点好,免得被人坑了。”
田欣然睁开眼,又靠在车窗边,笑道:“谢谢师傅,师傅心真好。”然后又看看杨烈,笑道,“要是李昊那个烂人在,肯定会说我想占你便宜。”
杨烈淡定地说:“你要是想占便宜,我可以让你占。”
田欣然咯咯笑了起来,杨烈把那件藏青色夹克披在她身上,“吹风可以,最好还是多穿点,晚上冷。”
到了家,田欣然打开灯,在玄关处换鞋。
杨烈突然问:“李昊和你说的风水不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欣然说道:“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小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这么一句话,就一直拿这句话自嘲。”
“自嘲?自嘲什么?”杨烈皱眉。
“我爸妈、他爸妈都离婚了。我妈扔了我,他爸扔了他,你说是不是风水不好?”田欣然说,“可惜老房子拆了,我们住进了新房子,也依然没什么好运气。”
“你爸妈离婚,也不算扔了你吧。李昊他爸也不算扔了他吧。”杨烈说道,“据我所知,李昊的钱都是他爸给的,李昊的服装公司也是他爸给他的。”
田欣然叹口气说:“那是你不知道他爸有多少产业,给李昊的不过是十分之一,或许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都给李昊同父异母的弟弟留着呢。重要的是,他爸只给他钱。只给钱,你懂吗?”
杨烈默然。
“像你这种出身和睦家庭的人,大概不懂我们心里的悲凉。世间千万人的赞美都不及父母的一个否定。”田欣然靠着墙壁,挥挥手,“你回去吧,不聊了。”
杨烈抓住她的手,“你也被父母否定过吗?”
田欣然叹口气,“不是被否定过,是被狠狠地否定过。”说完,挣脱开杨烈的手,转身走向客厅,“我爸妈离婚,他们俩都不愿意要我,甚至打起了官司。你说,还有比这更恶毒的否定吗?”
“你从来没说过——”杨烈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除了心痛,更多的是酸涩和嫉妒,“你只和李昊说,是吗?”
“也不是只和他说,当年打官司的事,老楼里的住户都知道,想瞒也瞒不了。要是没有李昊,我大概早就跳楼了吧。
“你知道吗?我原来住的老楼,就我家没安装防盗窗。我妈说屋子本来就小,再安防盗窗就像是监狱。所以要想跳楼,还真是特别方便。”田欣然咯咯笑了两声,回忆起当年,画面有些模糊,是因为醉酒吗?她晃了晃头,试图保持清醒。
“这么多年,你从没有和我提起过——”
“认识你的时候,打官司的事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当时真是我的伤,你看李昊那么擅长打击我,也不敢拿打官司这事调侃我,到现在他也不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提起来了,提起来就提起来,我都三十多了,也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说完,田欣然冲杨烈尴尬地笑笑。她也诧异,再提起来,心里不像当初刀扎一样疼了,只是觉得有些狼狈而已。也或许是酒精还在发生作用,迟钝了她的痛感。

杨烈大踏步走过来,弯腰抱住坐在沙发上的田欣然,说道:“安慰一下当年的小欣然。”
田欣然眼眶发热,回抱杨烈,说道:“谢谢啦,这么多年在李昊的毒舌底下救我。”
杨烈呵呵一笑,在田欣然身边坐下,说道:“真想象不出他当年如何安慰的你,以他说话那么毒的个性。”
“他就只是陪着我,什么也不说。”田欣然说道,“千万别指望他会说什么好话。”
“要是我早认识你就好了,我会说好话,会说一大车一大车的好话。”杨烈双手摊开比画着一辆大车的样子,表情天真得像个孩子。
“让你这么一说,也是啊。印象里第一个说我漂亮的,就是你呢。”田欣然忽然想起,高二初夏的一个下午,她穿着新买的红裙子,在校园里走过,吸引很多男孩子的目光。可那些追逐的目光看到她的正脸,那热切的眼神便会冷淡几分。
敏感的她仿佛能听到男孩们心里的叹息声。那个时候,杨烈和李昊从操场上跑过来,杨烈说了句“你好漂亮”,就被李昊夸张的嘲笑声盖过去了,然后就是田欣然追着李昊打的景象。
他们三个人无论是学习、聚餐、玩乐还是别的什么,最后总以田欣然和李昊两个人打闹结束。
“可是你似乎从来没相信过。”
“没相信过什么?”田欣然脑筋短路。
“没相信过,我是真的觉得你漂亮。”杨烈叹息。
“我信你才有鬼咧,帅哥看女孩的标准只会更严苛,别以为我不知道。”田欣然搡了搡杨烈。
杨烈叹道:“不信就不信吧。”
田欣然歪头看他,然后指着自己说道:“那你说,我哪里漂亮?”
以前她问过说她漂亮的男生,那些男生只会说一句 “你哪里都漂亮” ,或者转移话题,说一句“你身材很好”。
杨烈转头,眯眼看了看她。灯光下的田欣然,双眉平整,眼睛忽闪着醉意,鼻头发亮,嘴唇因为喝了酒比平时加了几分红润,发际间有十几根又细又短的头发微微立着,像是初春从地面冒出来的小草。
杨烈抚着她的头,说道:“你的皮肤很白,你的眉毛很漂亮,你的嘴唇也很漂亮,你的鼻子最漂亮,不大不小,又很挺,像是——”
杨烈脑海中想起,大三那年,他和李昊去见田欣然。田欣然坐在校园的长凳上,头微仰着,眼睛闭着。阳光洒下来,她的鼻子仿佛变成了半透明的。
李昊偷偷靠近她,打算吓她。他却正好看见了阳光用最温柔的方式轻轻地包裹住了她的鼻子,让他觉得那是蝴蝶会停留的地方——
“蝴蝶会停留的地方——”
这句话从杨烈口中一说出,田欣然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碎掉,然后立刻燃起漫天大火。她双手捧着杨烈的头,猛地闭上眼睛吻上了杨烈的唇。
杨烈吃惊地看着她,半天没有反应。
田欣然睁开眼看了看杨烈,又闭上眼睛专注地吻住了他的唇……
杨烈不确定欣然是醉的还是清醒的,不过他很快做了决定,先乘人之危下手再说。
所以当他从阳光中醒来,看到身边的欣然已经不在,惊得坐起来,心里立刻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田欣然各种表情在他心中交替出现,愤怒的、冷漠的、鄙视的、哭泣的,无论哪一种他都无法招架。他为前一晚的冲动懊恼不已,又恐惧不已。
所以他就那么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吓了一跳,木然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半天才从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找出手机来,铃声已经停了,是李昊打来的,估计是催他上班的。
他打开手机上的联系人,看了看“欣然”两个字,决定还是先发微信。发微信时,看着欣然的头像,又觉得还是打电话好,结果折腾了许久,什么消息也没发出。
他缓慢地穿上衣服,走出卧房,来到客厅,看到客厅里放着一碗粥,一碟咸菜和一根油条。这顿早饭是田欣然发给他的信息,这信息让他瞬间从冬天步入春暖花开的时节。
作品名:三人行,作者:远风。

暗恋男神无果我转头相亲,他表面平静,背地却搅黄我相亲局,该怎么回击他?

2. 听说男神恋爱后我绝望相亲,却发现相亲对象正是我男神,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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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这个排骨好吃。”
“嗯,你喜欢就多吃点,再尝尝这个,招牌菜……”
雨安咬着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股神和夏冰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秀着恩爱。前后不过一天时间,这两个人就从雇佣关系变为情侣关系,还是如胶似漆的那种。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爱情。股神这个冰块似的男人,到底融化在夏冰的一团火热中……
手机铃声打断了雨安的感慨,温柔的女声缓缓而出:“你在哪儿?”
雨安朝对面的两个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立刻变出一付苦大仇深的嘴脸,“还能在哪儿?一个人借酒浇愁呗。”
女声轻笑,“别浇了,你手里不是还有个要紧的案子吗?出来见个面吧。”
声音戛然而止,笑容如同魔术,瞬间回到雨安脸上。
“大叔,他……”夏冰吃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雨安无所谓地朝两个人笑笑,只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起身就走。
“他……”夏冰的眼睛因为雨安没付账就离开而睁得更大。
“你让他去吧,我跟你说……”股神附在夏冰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姑娘盯着雨安离开的背影,似不能相信,:“那……那……他也太不要脸了!”
股神一脸嘲笑地看向窗外,许久才开口:“还真是,可话说回来,追姑娘的时候,脸什么的,都不重要。”
让雨安急于见面的姑娘叫秦筱,是区法院民事庭的审判员。工作的关系,相识而不相熟的人都叫她一声“秦官”。
雨安就职于全市最大律师事务所的“民辩组”,与秦筱的相识似乎是一种必然。
虽然他也很想区别于其他人,在对秦筱的称呼上更亲切一些。可惜,姑娘对他颇有成见,见面时总是一付鄙夷不屑的样子。
说起雨安与秦筱的恩怨纠缠,话就长了……
那是秦筱结束见习期,刚刚成为助理审判员的时候。一起简单的离婚官司,夫妻俩确实感情破裂,争执不下的,无非是孩子的抚养权。
几次庭外调解失败,双方都委托了代理律师出面据理力争。
许多夫妻都会这样,无论有多少美好的曾经,婚姻走到这一步,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孩子不满五岁,秦筱倾向于男方出钱,女方抚养孩子。没想到在宣判之前,女方因为聚赌且数额较大被收进看守所。
明知道是男方做了手脚,可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把孩子判给连自己都无法约束的母亲。
作为男方的代理律师,雨安成功地为他的当事人抢到孩子的抚养权,却在审判庭外,第一次被主审法官拦住去路。
秦筱毫不隐晦地指责雨安卑鄙,不遵循庭上证据,竟然利用场外信息打赢官司。
难道他不知道在一场失败的婚姻中,最大的受害人是孩子。无论如何都应该以孩子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处理抚养权问题。
她不相信一个过不了两年就会再娶的父亲能带好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难道一个嗜赌的母亲就能带好孩子?”雨安轻挑剑眉,对秦筱的指责不屑一顾,“别忘了,把孩子判给我当事人的可是您!”
看着男人离开身影,秦筱无比懊恼,她相信这个案子的结果是公平的,可公平往往不与人情站在一边。
或许是因为怨气深重,秦筱没想到案子结束没几天,就又见到这个无良律师。
时下相亲会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秦筱已经坐到位置上才知道,被亲妈威逼利诱来的竟然是一场“六人相亲会”。
更尴尬的是,这场相亲会是六个人的父母在公园晨练时彼此“扫码”,临时决定的。
秦筱无奈地低着头,既然来了,总不好起身就走,再怎么说,还有她亲妈的脸面在。
“秦官?不会吧,你也来相亲?”那个熟悉又可恨的声音响在耳边,秦筱惊得抬头,正见雨安一脸坏笑地坐在她对面。
加上雨安,正好凑成三男三女,相亲会算正式开始了。
秦筱朝无良律师抛了个白眼,就再不看他,可其他女孩儿倒对这个收入还不错,相貌过得去的男人颇有好感,一直围着他问东问西。
秦筱冷笑,这种以钻法律空子为业的男人,谁敢嫁?结婚的时候,人家就能把离婚的事都想明白。
财产怎么分,孩子怎么分,他想要什么就能拿走什么,反正法条他比谁都懂,骗老婆都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让女人吃了亏还说不出理来。
听了秦筱的话,在坐的无论男女,点头如捣蒜,对雨安的态度无不敬而远之,这一场他算没戏了。
其实雨安也是被家里逼来的,本也没打算带一个回去,可被法官这样奚落,不还击就太对不起他的专业了。
雨诚心诚意地称赞秦筱的能力和学识,娶老婆就得挑这样的。
两口子以后肯定没矛盾,婚后生活是不敢打,不敢骂,动一手指头都叫家庭暴力,惹不起也躲不起,躲了那叫家庭冷暴力。
千万别想离婚的事,离婚的案子都在区法院,审判员除了她老师就是她同事,能向着男方吗?当然是女方想离就离,不想离坚决不判离。
这是一场成功的相亲会,结束时,有两对男女互相交换了微信号码。雨安和秦筱用实际行动成全了别人,恶心了自己,各自回家挨骂,此后积怨更深。

2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秦筱和雨安除了庭上相见,私下再无接触,偶尔遇见,也无非是相互嘲讽,白眼而过。
那时的秦筱怎么也想不到,雨安这个无良律师会在她最落迫的时候出手相助。
之前没拿到抚养权的嗜赌女人服毒自杀,被人发现死在租住的房子里。
不知道是哪个自媒体的博主将女人死归罪于失去孩子,抑郁而死,并声称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判给父亲,本身就有失公允,审判员涉及渎职。
这是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时代,博主的长篇声讨在几小时内被大量转发,秦筱还没下班,几个好事的人竟然围在门口发直播。
案子本身没有错误,秦筱也不心虚。她如常下班,才一出大门,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提着水桶朝她跑过来。
没等秦筱反应过来,眼前忽然一暗,像是有遮天蔽日的金钟罩把她紧紧护住。
姑娘本能地向后躲,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她,紧接着“哗”的一声,夹杂着烂菜叶的脏水湿透了“金钟罩”和挡在她前面的雨 安。
雨安嫌弃地将自己的风衣远远丢开,抬起胳膊仔细嗅嗅,“放心,没有强酸、强碱。这老太太算厚道了。”
泼脏水的人是死者的母亲。
雨安在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就见过她。
刚才,男人从诉讼中心出来,远远见老人气势汹汹朝正门走,就知道要出事。回头再看,果然那位带刺的法官姑娘从主楼出来。
雨 安边跑边脱下风衣,还好赶得及,姑娘的衣服被打湿了些,可远比兜头盖脸来桶脏水好得多。
秦筱请门卫不要为难老人,就算是对死者的尊重,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追究一个失女母亲的过激行为。
几个直播的人录下了老人对年轻法官的种种咒骂,骂她胡乱判案,害死人命。好不容易等到老人骂得累了,几个法警半推半劝,劝说老人离开。
从始至终,秦筱抿起嘴唇,坦然直视对方,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雨安甩甩手上的脏水,翘起两个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名片夹,然后将名片一张一张发给围观的人。
他阻止不了他们把视频放上网,可如果他们在发视频的同时随意说些不着边际,毫无根据的引导性言论,那就得另说了。
来者泱泱而去,门口只剩下被脏水打湿衣服的秦筱和比她更臭的雨 安。
男人保持着一贯的浅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许戏谑,“你还好吧?现在怎么办?不如……我们开间房吧。”
秦筱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自杀的女人,根本没听见男人说话,只是随声附和地“哦”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扭头盯住雨安,“你说什么?”
姑娘是本地人,一直与父母同住。她不能带着一身脏水回家,让父母担心。院里也有淋浴间,可她就要带着脏水与院里的同事照面。
雨安的提议虽然有点尴尬,但很显然是最“靠谱”的。
酒店的浴室很宽畅,姑娘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洗去污浊而轻松起来。
刚才接到庭长和几个同事的电话,大家的安慰大致相同,说那个案子没错,让秦筱不要有心理负担。
案子是没错,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秦筱第一次觉得在学校里的六七年,似乎都只是纸上谈兵。实际的判决结果不仅仅是彰显公正,也真真实实地决定生死……
手机的提示音及时打断了秦筱的懊恼,雨安的微信果然如他本人一样难缠,死乞白赖地挤进来,“打算怎么办?”
“院里会处理,应该会在官博上发声吧。”秦筱回了信息才发觉,从始至终,隔壁的男人没有一句安慰她的话。
一个“白眼”的表情发过来,像极了雨安的神情。秦筱才要回,母亲的电话插进来,问她什么时间回家?跟哪个朋友吃饭?是不是男孩子……
为了不让家里担心,秦筱之前打电话回去说跟朋友吃饭。
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从学校出来,秦筱就被父母归到“大龄剩女”的队伍里,天天逼着她相亲,只要不回家吃饭,永远先问是不是男人,好像她随时有嫁不出去的危险。
如果他们知道此刻她人在酒店,隔壁还有一个无良律师,真不知道会高兴还是生气……
3
事情与秦筱预想得相差无几,院里通过官微发了声明。可一个区法院的发声,远不及坊间的流言蜚语传播得快。
秦筱如常工作,如常开庭,偶尔还会有败诉的当事人拿那个女人的死说事儿,姑娘尽量不让自己受影响,别无他法,也只能静待时间解释一切。
没想到峰回路转,前后不过一个月,最初发文声讨的博主竟然公开道歉,说他此前的说法没有任何根据,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博人眼球。
道歉信还附上了死者生前向各财务公司借贷的记录,证明她很可能是被自己的赌债逼死的。
院里找秦筱谈话,问她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公职人员言行必得谨慎,万一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只是舆论影响那么简单。
秦筱也是一头雾水,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自食其言”,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直到走出院长室,姑娘也没想明白。
“秦官,你快来!”同庭的书记员风风火火地捉住秦筱,不容分说地拉回办公室,把座机电话的听筒靠在她耳边。
“谁?”秦筱在问同事,听筒里却传出一个胆怯的男 声。
“是秦阿姨吗?我是……”
来电话的是那个道歉的博主,秦筱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大学一年级在校生。孩子怯生生地再次向秦筱道歉,并小心地询问是否能原谅他。
秦筱想了想,说:“嗯……原不原谅的,你知道错就行了,不过,你为什么叫我阿姨?”
“你男朋友说的,他说你年纪不小了,身体还不好,被我这么一气,肚子里的孩子差点保不住。你们的孩子要有个闪失,他一定让我偿命……”
“谁说我怀孕了!”秦筱声音陡然提高,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讶地盯着她。姑娘丢下话筒转身跑出去……
酒店那晚之后,雨安去拜访了死者的母亲,希望看看遗物。老人起先还很反感,对男人恶语相向。
可雨安也不泄气,几乎天天来,甚至不再向老人提起她的女儿,只是陪她坐一坐,聊聊天。
有一次聊起以前的事,老人突然失声痛哭,边哭边骂自己没有教好女儿,害女儿走了绝路。雨安握着老人的手,耐心地听着一个母亲的自责和心碎。
待老人情绪平复,雨安如愿见到了那些遗物,并在其中找到了许多借据。
男人将借据拍成照片发给博主,并附上相关法条和自己的联系方式,留言说四十八小时之内接不到对方的电话就报警,刑事责任附带民事责任,不死不休。
“陆雨安,你真够无耻的。”秦筱当然能猜得出是谁在假装她男朋友,并不遗余力地“诋毁”她。
从院里出来,姑娘立刻打电话给雨安,男人的笑声放肆地从手机里传出来,许久,才说:“见面再骂吧。”
两个人约在离事务所最近的一家咖啡馆,秦筱赶到时,雨安悠闲地喝着咖啡,还帮姑娘点了一杯奶茶。
“温度刚好,你泼过来不会烫着我。”男人自觉地把奶茶推到姑娘面前。
“谢谢你。”一路赶过来,秦筱的气消了,这声道谢是真心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这么棘手的事,男人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以“男朋友”的身份跟博主交涉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会被对方认为是官方行为,事件会被无限扩大。
至于“怀孕”的事,秦筱想,雨安一定发现对方只是个学生,吓吓他的,不然道歉怎么会来得这样快。
雨安没想到姑娘是这种态度,愣了一下,瞬间恢复那一抹浅笑,“当初举报那女人聚赌的人是我。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我是替那个没了妈妈的孩子谢谢你。”秦筱笑着说,这是她第一次对男人笑,那笑容如雏菊临风,淡雅微甜。
“陆雨安,你是对的,我听说那孩子跟父亲去了国外,你为他把伤害降到最低。”
男人垂下头掩饰窃喜,再抬头时,已是如常的坏笑,“秦官,哪有这么空口白牙说谢的?你总得有点……实际表示吧?”
“实际表示是……什么意思?”秦筱想不出来。
“比如说……以身相许。”雨安玩笑似的回答,双手忍不住握成拳头藏在桌下。
奶茶已经被举到半空,秦筱到底没泼出去,一口气喝完,恨恨地放下杯。
“陆雨安,这次的事,我谢谢你,但你再开这种没正经的玩笑,别怪我认真翻脸。”姑娘说完起身就走,男人目送她离开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4
书上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
用秦筱的话说,有多少人想结婚结不成,就有多少人想离婚离不了。
那些庭外怎么调节都不管用,非要在法庭上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往往是曾经山盟海誓的夫妻。
雨安作为代理律师,在庭上据理力争,为他的当事人抢孩子、抢房子、抢钱。秦筱偶尔会晃神,像这样用理性的剪刀地把感情的事扯成一片一片,并从中找出利益的男人到底可不可靠……
没等姑娘想明白,雨安失恋的消息先一步传来。
还是那个喜欢八卦的书记员,悄悄告诉她,陆律师被女朋友甩了,前两天看见他一个人在酒吧里买醉,上去问了才知道原来女朋友误会他劈腿,也不给解释的机会就走了。
虽然书记员已经悄悄地告诉过许多人,但还是一再嘱咐秦筱,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让陆律师知道是她传出去的话,可不得了……
关于那个“误会”,秦筱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雨安的电话。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他自己解释说只是感冒了。
关于失恋的事,他似乎也并不在乎。
“这事儿都传到你那去了?她在我手机上看到我和那个博主的聊天记录,那孩子还惦记着你呢,问你生了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男人说话间咳嗽了两声。
秦筱的心莫名被揪紧,“你不要紧吧?我去看看你……”
雨安也是本地人,可他的工作常常需要熬夜加班。
为了不影响父母休息,他在事务所附近租了一间很小的公寓,虽然房间里只摆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和一壁书柜,却仍然显得很拥挤。好在十分整洁,果然不像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秦筱来时,雨安还在写诉状。姑娘让他继续工作,自己挤在小厨房里做晚饭。
“这多不好意思啊?”男人忍着笑说。
姑娘背对着他,默默地切菜,许久才说:“一会儿吃完饭,把你女朋友的电话号码给我,让我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呃……”男人转了转眼珠,忽然唉声叹气,“唉,我早上才打过,她的号码已报停了。看来,她是铁了心不回头。”
切菜声忽然停止,看着姑娘深深低头的背影,男人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狠下心,“算了,一切都是注定的,或许注定我和她没有缘分……”
晚饭的菜色很清淡,白米粥,淡油淡盐的两三样小菜,还有一碗熬得浓浓的桂枝汤。秦筱盯着雨 安把墨黑的药汤喝得一滴不剩。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雨安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掩示住心中的小情绪。
“我做什么也赔不起你一个女朋友。你们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秦筱无奈地抓着筷子,却丝毫没有吃饭的欲望,眼看着雨安把饭菜吃光,好像生病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雨安的感冒好得很快,但“失恋后遗症”却格外汹涌而绵长。秦筱每次在电话里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就会跑到公寓来看看他。
或者像今天一样,听说他“一个人借酒浇愁”,就忙不迭地赶来相陪,见面也没有以前的冷嘲热讽。安慰的话说了两年,可对雨安来说,似乎并不见效。

5
深秋的风,吹落了叶,吹凉了夜,咖啡馆门口已经被梧桐叶厚厚的铺满,踩上去一声声脆响。
雨安推门走进去,秦筱端着一杯热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找到你女朋友了。”男人才坐下,秦筱便笑眯眯地开口。
“什么?”这两个字男人并没真正说出来,事实上,他只是张了张嘴,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姑娘也不介意,继续说:“我跟她解释了我们的事,她说愿意跟你重新开始。”原题:《有多喜欢你,就有多不要脸》作者: 竖着走的大螃蟹。【公号:dudiangushi】来自:每天读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