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沉香屑——第一炉香》

2024-05-13

1. 品读《沉香屑——第一炉香》

        昨日断更了,第一次没有遵守写作的规则,直到现在头还是痛的,我心中一直担着负担。这两天读的最多的就是张爱玲的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读了一遍,不过瘾,又读了一遍,细细地一字一字的琢磨,琢磨她的色彩,琢磨她的意境,琢磨她说的每一句话,琢磨女主角薇龙的情绪变化。有时候,我会想:“若是我是薇龙,我会怎样选择?留下做姑妈的棋子,还是我已离不开现在的生活?”
  
        女主角薇龙是一个中产阶级的上海女孩,若是按正常的生活来讲,无非也就是正常的毕业,在合适的年龄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嫁了,一般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她既没有远大的志向,又不安于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普普通通的过活,所以她找上了她的姑母,也或许是因为听到了一些关于姑母的传说,对她那样富裕的生活心生向往。
  
         或者作者下笔的时候便已对爱情持悲观态度,对婚姻更少幻想,所以薇龙才会表现出那样一种悲剧性的状态,一个美而好的女孩子其实是不容易获得婚姻的幸福的,而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种奢侈品,所以薇龙把爱情的主动权交给了一个浪荡公子。这或许正是张爱玲送给胡兰成的照片背面所写的“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所以薇龙在爱情里也是卑微的。
  
         也或许因张爱玲的家世,她出生在没落的旧官僚世家, 所见所闻一定不俗,但这新旧交替的社会带给她的冲击一定也是巨大的,尤其是父亲对她爱情观的形成影响一定也是巨大的。作家梅娘曾经说,“张爱玲的悲剧在于没有爱心。”她一生和骨肉至亲疏离冷漠,孤独彷徨。她不会爱,也不懂爱,一切看似皆因幼年之遭遇,但我唯有一点不能苟同,这也只是个人的浅显之见,我认为原生家庭的创伤不可用一世来感怀,每个人都应当学会坚强,突破内心的桎梏,活成一棵向日葵模样,向阳而生。
  
          昨天也偶然看了一篇写尊龙的文章,我看见他一颗脆弱的心,有时候人往往不是不能认清现实,而是不想认清现实,总还是在期望他人的给予,能治疗内心的伤,我们总是忘记了自己内心的力量。或许因我受阳明思想荼毒之深,我一直以为只有向内心寻求力量的人才能哀而不伤。
  
         经历过苦难的人生才是丰富的,才能在文字中体现出力量,相比于张爱玲的《第一炉香》,或许我更喜欢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两者之间的格局大有不同,张爱玲的文字让人忍不住内心悲凉,觉得一切无望,她渴望得到爱,但是又觉得注定无法得到完美的爱情,注定失望。她的文笔是优美的,配色也是极美极考究的,她笔下的薇龙对于乔琪的爱情的心理活动曾有过一段描述:“她深幸乔琪没跟她结婚。她听说过,有一个人逛了庐山回来,带了七八只坛子,里面装满了庐山驰名天下的白云,预备随时放一点出来点缀他的花园。为了爱而结婚的人,不是和把云装在坛子里的人一样的傻么!”
  
          我不知道张爱玲是不是认为自己不配得到美好的爱情,但是我深深地心疼这个女子,她那么美好,却因为内心的缺失而失去了对生活的热切期待,她绚烂而华丽的燃烧好像只是为了毁灭。薇龙毁灭了自己,她纵身一跃,卖给了梁太太和乔琪,整天忙着,不是替乔琪弄钱,就是替梁太太弄人。只有在年三十逛湾仔的热闹的时候,才感到暂时的休息。看到一群卖的女人的时候,薇龙说:“她们是不得已,我是自愿的。”我的心底忍不住的痛了起来,在爱情里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总是比较自轻自贱,我见过很多女子为了一个渣男辛劳一生,仍旧不肯离开。
  
       薇龙的哭都是无声的、无助的。乔琪不需要安慰她,因为她总会自己好起来,她会自己哄自己。待在地狱里只是为了得到片刻的温暖,爱一个人爱的那样卑微无望,不是我所能欣赏的爱情观,或许因为我最爱的人是自己,所以我不会爱别人爱到没有自己,也不会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等着他来眷顾,我是做不到的。但是我无法否认《第一炉香》这篇小说真的很美,一副奢靡的生活画卷徐徐展开,里面的人物生动的无法忘却,每一个场景都是一幅完美的画面,情中有景,景中生情,让人在其中沦陷。
  
         读完这篇文,我都莫名的生出凄凉之感,脑海中都是一个孤清的女子,着一身绚烂的旗袍,点一只孤寂的烟,明明灭灭之中,嘴角一丝凄冷的笑意。或许她在笑这人世间,尔虞我诈,利益纷争,哪里去寻求那一份真爱,不过是无望的笑话罢了。
  
        
  
        

品读《沉香屑——第一炉香》

2.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作品鉴赏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可以称作是尖锐矛盾冲突中的典型代表。葛薇龙原本是一个纯洁而富个性的女学生。由于家境贫穷,不得不违拗地向生活腐落的富孀姑母求助。当她第一次踏入姑母的华艳的豪宅,就深深被“依稀还见的那黄地红边的窗棂,绿玻璃窗里映着海色那巍巍的白房子盖着绿色的琉璃瓦”所震惊,她内心只觉得很有点像古代的皇陵。还未谙熟世事的她,已经慢慢卷入这种半封建式豪奢腐化的生活氛围。早是年老珠黄的姑母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为了“用这女孩吸引男人”从而收留葛薇龙,心里早早打起了她的如意算盘。单纯爱美而又世俗的女学生,到底脱不了孩子气,当她面对着一大橱华美的衣服,“忍不住锁上了房门,偷偷地一件件试穿着。”,热乎劲一过,葛薇龙又突然醒悟:“一个女学生那里用得着这么多?这跟大三堂子里头买进一个人有什么分别?”虽然她已经对以后在梁家扮演的角色心知肚明,但顽强的虚荣心和物质欲,无形中战胜了她脆薄而孱弱的抵抗力,她满脑子回味着“柔滑的软缎”,对自己连说两遍“看看也好!”逐渐沉迷于靡丽生活的薇龙,如果说还来得及挽回,那么暴雨夜里司徒协确套在她手上的那副金刚石的镯子,则是彻彻底底地把她囚囿于奢华的堕落中。与此同时,不幸地,她又忍不住爱上了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乔琪,还一心想着“要离开这儿,只能找一个阔人,嫁了她。”正如张爱玲笔下的许多女子,把嫁个有钱的阔佬,作为女人生命中必完成的一项光荣“职业”。她自恃深爱着乔琪,我们清醒地换一个层面说,她始终挚爱的,只是那个半封建气息十足的男人的金钱。当她在约会当晚发现了乔琪之后,爱已蜕化为零,而虚荣欲却膨胀前进。她已经无法摆脱,只有继续选择留下,把自己的青春,卖给了梁太太和乔琪。小说到此戛然而止,没有再写这位美丽的女学生,交际花排定的悲剧。可我们已明晓结局定是一潭绝望的死水,幸福是什么,薇龙永远都不会明白。张爱玲在这篇“《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硬是一片片地把结痂的伤口,剥划出淋漓的鲜血,让读者触视无法完美的痛罪。她一直在理智而清醒地把薇龙推到人性的决裂口,然后步入深渊。当我们被惊醒时,才恍然大悟,葛薇龙的故事似乎就是每个时代,人性中的一个噩梦。

3.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介绍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介绍

4. 《沉香屑:第一炉香》

是你么?
  
  慵懒的样子,
  
 一身薄如蝉翼的白沙,
  
  温柔似水得包裹着,
  
 你纤弱美丽的身子,
  
  如轻盈飘然而至的仙子,
  
 赤着小脚把后园里,
  
  夜露采摘。
  
 一炉清香闪着点点红,
  
  随风飘散在花香里,
  
 暗香醉了满园春色。
  
  闭上长长睫毛,
  
 合上双手,
  
  许一个遥远美丽的心愿。
  
 爱的天使,
  
  展着美丽圣洁的翼,
  
 张一个满弦,
  
  向你的后园射一支
  
 丘比特的箭,
  
  把爱的果实收获。
  
 一炉清香,
  
  伴着美丽的梦,
  
 飘散在风中。

5.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作者简介

张爱玲,1920~1995,民国著名女性小说家,于1943年在《紫罗兰》杂志上连载其作品《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作者简介

6.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内容简介

该小说讲述了从上海来到殖民地香港读书的少女葛薇龙如何一步一步堕落的故事。小说描绘了殖民地时期香港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刻画了葛薇龙在爱情中自处卑下的形象,使得普通女子的悲剧命运与社会生存现状呈现出一种苍凉、悲壮之美。
剧情简介——
上海的女中学生葛薇龙在“八一三事变”后,跟随家人一起到香港避难。后因物价飞涨,家人打算离港返沪,薇龙为了继续求学,投靠了与亲戚断绝关系多年的,富有寡居的亲姑母。在姑母豪华、精巧的房子里,葛薇龙开始为姑母的物质款待所俘虏。
三个月后,当初决心出淤泥而不染的薇龙在衣服与首饰的慢慢腐蚀下,对姑妈家的生活已经上了瘾。等薇龙已经迷恋上了这样奢华的生活后,姑妈梁太太便露出了真面目。她先是以薇龙为诱饵吸引青年才俊,以供自己之需,然后充当皮条客,企图把侄女推到老情人司徒协怀里。陷入困境的薇龙,继而为浪荡子乔琪乔的风仪震撼,迷恋而无法自拔。
梁太太为了达到人财两全的目的,劝乔琪乔同葛薇龙结婚:可以先让薇龙以出卖肉体挣钱,等薇龙不能挣钱养家了,乔琪乔尽可以离婚。在姑母指导下,葛薇龙最终和乔琪乔结了婚,却堕入为梁太太弄人、为乔琪乔弄钱的交际花境地。

扩展资料:
角色介绍——
1、葛薇龙:故事主人公。薇龙的脸是平淡而美丽的小凸脸,有纤瘦的鼻子、肥圆的小嘴,面部表情的稍嫌缺乏显出了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当薇龙还是个单纯学生的时候,向往且对美好的爱情抱有希望。她在搬进姑妈家的时候曾对自己说过:外头人说闲话,尽他们说去,我念我的书。直到姑妈横刀夺爱抢走了卢兆麟,她对爱情所抱有的幻想在现实面前彻底被摧毁。
2、梁太太:葛薇龙的姑妈。她为了物质生活的享受,嫁给了年逾耳顺的富人做姨太太。在丈夫死后,她用异性来填补空虚,名声不好。在薇龙眼里,姑母是个有本领的女人,一手挽住了时代的巨轮,在她自己的小天地里,留住了满清末年的淫逸空气,关起门来做慈禧太后。
3、乔琪乔:薇龙丈夫,中葡混血儿。她的母亲嫁到乔家不久就失了宠,他本人又不肯学好,父亲乔诚爵士向来就不爱管他的事,也不喜欢他。乔琪乔是梁太太风月场中出了名的不好惹,梁太太屡屡被他气急,女佣睇睇因他被辞退。在与葛薇龙发生关系之后,遇到撞破好事的女佣睨儿,他竟又不管不顾地调情求欢。

7.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艺术特色

虚幻与现实小说文本中,葛薇龙姑母的贵家宅第“白房子”作为一个重要的意象符号,无疑象征着浓缩了的香港及其文化。那么,葛薇龙以一个在香港的普通上海人的身份存在,对于“白房子”及其内各色人等的感觉和认知,便在一定程度上表征着上海人对于战前香港及其文化的感觉和认知:“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都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杂糅在一起,造成一种奇幻的境界。”因此,张爱玲说:“我喜欢参差的对照的写法,因为它是较近事实的。”“观看被两条界线局限着,一种是强光,使人看不见,另一种是彻底的黑暗。”因此,观看又必在强光与黑暗之间,在光与影的参差变幻之中方能进行。文本中,作者赋予了葛薇龙三次在不同时间、不同光影、不同焦距下所看到的姑母的“白房子”:第一次,是白天,选取了由近及远、由远及近、相互切换的聚焦:先是由近及远的聚焦,葛薇龙站在姑母住宅的走廊上,目光所及由花园里的草坪、白石栏杆,到栏杆外的荒山,又由花园里的常青树、玫瑰花床、草坪一角的一棵虾子红的杜鹃花,到花园外满山灼灼红色的野杜鹃、杜鹃花外面浓蓝的海、白色的大船。紧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聚焦,由“白房子”类似摩登电影院的构造与屋顶仿古的碧色琉璃瓦,到屋子四周走廊地上的红砖与美国南部早期建筑遗风的白石圆柱,再到客室里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与翡翠鼻烟壶、象牙观音像、斑竹小屏风等中国摆设。这里无处不凸显出“荒诞、精巧、滑稽”,这不仅是“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国”,也是葛薇龙眼中的香港。及至葛薇龙通过玻璃门对自己“非驴非马”的装扮的观照,从而认识到“她自身也是殖民地所特有的东方色彩的一部分”时,这种不伦不类的荒诞、滑稽感在如上参差对照的背景设置中便愈显突出了。第二次,是黄昏,在太阳与月亮的光影参差对照之中,“这边太阳还没有下去,那边,在山路的尽头,烟树迷离,清溶溶的,早有一撇月影儿”,葛薇龙所处的视点是沿着路往山下走,然后是回头之处的远距离聚焦:“依稀还见那黄底红边的窗棂,绿玻璃窗里映着海色。那巍巍的白房子,盖着绿色的琉璃瓦,很有点像古代的皇陵。”“薇龙自己觉得是《聊斋志异》里的书生,上山去探亲出来之后,转眼问那贵家宅第已经化成一座大坟山”。这里的皇陵和大坟山,一方面隐喻着葛薇龙对姑母“白房子”及其生活状态的感受——“她看她姑母是个有本领的人,一手挽住了时代的巨轮,在她自己的小天地里,留住了满清末年的淫逸空气,关起门来做小型慈禧太后”;另一方面也正暗合了葛薇龙此时的情绪和心境,姑母“白房子”里的生活在葛薇龙看来既像“古代的皇陵”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又像鬼气森森的“大坟山”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姑母家的“白房子”在葛薇龙的感觉里,由古代的皇陵到大坟山,于荒诞、滑稽之中也同样透出一种无法看真切的虚幻之感。第三次,是晚上,雾中,仍是远距离聚焦:“梁家的白房子黏黏地溶化在白雾里,只看见绿玻璃窗里晃动着灯光,绿幽幽的,一方一方,像薄荷酒里的冰块。渐渐的冰块也化了水——雾浓了,窗格子里的灯光也消失了。”此时,葛薇龙已决定人住姑母家。然而,葛薇龙对于“白房子”的认知仍如坠人浓雾之中,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看真切的,这也正如她对自己即将在“白房子”里开始的不可知的命运一样无从把握。与葛薇龙对于“白房子”的观看和感觉相呼应,文本中也同时写到了她在不同场合和情境下对于“白房子”的主人、丫头以及穿梭其间的主要人物乔琪的观看和感觉:其一,在房门外,葛薇龙第一次见姑母:“扶了铁门望下去,汽车门开了,一个娇小个子的西装少妇跨出车来,一身黑,黑草帽檐上垂下绿色的面网,面网上扣着一个指甲大小的绿宝石蜘蛛,在日光中闪闪烁烁,正爬在她腮帮子上,一亮一亮,亮的时候像一颗欲坠未坠的泪珠,暗的时候便像一粒青痣。那面网足有两三码长,像围巾似的兜在肩上,飘飘拂拂。”夸张的面网和上面的绿宝石蜘蛛,在这里无疑是充满了隐喻性的意象设置:首先,由于隔着面网,对于观者而言,对方是难以看真切的,这就更加深了姑母在葛薇龙眼中的神秘和不可捉摸之感;其次,蜘蛛和网的意象,同时也隐喻着葛薇龙将被姑母捕获,成为她的网中猎物;其二,在客室里,姑母的丫头同时也隐喻着葛薇龙将被姑母捕获,成为她的网中猎物;其二,在客室里,姑母的丫头睨儿单独出现在葛薇龙的视野里:“薇龙一抬眼望见钢琴上面,宝蓝瓷盘那一棵仙人掌,正是含苞欲放,那苍绿的厚叶子,四下里探着头,像一窠青蛇,那枝头的一捻红,便像吐出的蛇信子。花背后门帘一动,睨儿笑嘻嘻走了出来。薇龙不觉打了个寒噤。”开花的仙人掌在葛薇龙的眼里,像充满欲望的蛇,睨儿笑嘻嘻的,却令葛薇龙感到恐惧。这里,以吐出的蛇信子比喻仙人掌含苞欲放的花,与睨儿笑里暗藏着的杀机形成对照,这也正和日后睨儿对葛薇龙的威胁和伤害相暗合;其三,在书房里,葛薇龙面对着姑母:“她头上的帽子已经摘了下来,家常扎着一条鹦哥绿包头,葛薇龙禁不住要猜测,头包底下的头发该是什么颜色的,不知道染过没有?薇龙站在她跟前,她似乎并不知道,只管把一把芭蕉扇子阖在脸上,仿佛睡着了”;“梁太太一双纤手,搓得那芭蕉扇柄滴溜溜地转,有些太阳从芭蕉筋纹里漏进来,在她脸上跟着转……她那扇子偏了一偏,扇子里筛人几丝黄金色的阳光,拂过她的嘴边,就像一只老虎猫的须,振振欲飞”;“梁太太只管把手去撕芭蕉扇上的筋纹,撕了又撕。薇龙猛然省悟到,她把那扇子挡着脸,原来是从扇子的漏缝里盯眼看着自己呢!”在如上描述的场景中,虽然姑母的帽子换成了包头,面网换成了芭蕉扇,但葛薇龙对姑母的观看始终是隔了一层的,怎么也看不清楚;与之相反,葛薇龙却被姑母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对葛薇龙实际处境的一种隐喻,处于明处的葛薇龙的命运,始终被处于暗处的姑母不动声色地掌控和操纵着。同时,振振欲飞的“老虎猫的须”的意象,既透出一种荒诞、滑稽之感,同时也隐喻着姑母虎视眈眈地面对将要捕获的猎物时蠢蠢欲动的欲望和葛薇龙所面临的险恶处境;其四,在山上,乔琪陪葛薇龙在道旁息:“薇龙有一种飘虚虚的不真实的感觉,再加上乔琪那一天也是特别的安静老实,只悄悄地挨着她坐着,更觉恍恍惚惚,似乎在梦境中。”“他把手臂紧紧兜住了她,重重地吻她的嘴,这时候,太阳忽然出来了,火烫的晒在他们的脸上。乔琪移开了他的嘴唇,从裤袋里掏出他的黑眼镜戴上了,向她一笑道:‘你看,天晴了!今天晚上会有月亮的。’薇龙抓住了他的外衣的翻领,抬起头,哀恳似的注视着他的脸。她竭力地在他的黑眼镜里寻找他的眼睛,可是她只看见眼镜里反映的她自己的影子,缩小的,而且惨白的。她呆瞪瞪地看了半晌,突然垂下了头。”这里,葛薇龙“飘虚虚”、“不真实”、“恍恍惚惚”、“似乎在梦境中”的感觉与她第一次看到姑母家宅院时那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是一致的,传递出葛薇龙对现实和自身命运无法把握的虚幻之感。而乔琪的黑眼镜则如姑母的面纱和挡在脸上的芭蕉扇一样,使葛薇龙无法看清楚对方,也暗示着在两人的情爱关系中,葛薇龙处于被玩弄、被操纵、拼命挣扎却又无可奈何的被动地位。从如上分析中可以看出,在不同的时空、视点和光影下,葛薇龙对于姑母的“白房子”及其内各色人等的感觉和认知,正如文本中对红、黄、绿、蓝等各种颜色的铺排和调配,是婉妙复杂、富于层次感的,而这种种感觉和认知也正契合了葛薇龙彼时彼地微妙复杂的心理、情绪和处境;同时,在这富于变化的色调里,又始终透出荒诞、滑稽和亦幻亦真的底色。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确定了整个故事的叙述基调和故事中人物命运的状态。于参差对照中取得某种奇妙的和谐——或许,这正是张爱玲以这种写作手法所希望达到的审美境界。

沉香屑第一炉香的艺术特色

8. 沉香屑第一炉香想表达什么?

《第一炉香》,原名《沉香屑第一炉香》,是张爱玲早期作品之一。讲述了单纯少女葛薇龙追求自我幸福的悲伤路程,从求助姑妈收留到因贪图物欲逐渐沦为交际花,从对爱情向往到受伤后绝望,从对婚姻期待到最后自甘将就。
该小说讲述了从上海来到殖民地香港读书的少女葛薇龙如何一步一步堕落的故事。小说描绘了殖民地时期香港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刻画了葛薇龙在爱情中自处卑下的形象,使得普通女子的悲剧命运与社会生存现状呈现出一种苍凉、悲壮之美。

小说的话语反讽具体表现为两种形式:即人物话语本身表里之间的疏离悖逆和人物前后话语之间的矛盾。首先是人物话语本身表里之间的疏离悖逆。其次是人物前后话语之间的矛盾,在《沉香屑·第一炉香》里,人物前后话语的对比俯抬皆是。
梁太太在侄女爱情受挫打算回上海时,一面好言劝慰,一面又召乔琪乔合谋。两段话一对比就构成了一种掲弊去伪的互反关系,显示了叙述人种潜含的道德评价。在鲜明的对照中,梁太太自私无情的品质缺陷也得到了有力的反讽性揭示。